雄伟 发表于 2009-4-30 17:50:00

落跑新娘:我不管爱有没有明天

四月,上海,风月妖娆。和熙的阳光撒落在雪白的梨花上,荡漾出柔柔的光泽。薇薇习惯了一整个冬季躲在阴霾的角落里,翻着书,想象着明媚春光。然而,当春光乍泄之时,她却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一直在等待的春天来了,暖暖的风吹拂在脸上,让人有一种因为万物复苏的莫名感动。

衡山路,狭长而典雅,笼罩着的繁杂光晕似乎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落寞。站在街头,薇薇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村姑,一个不用去考虑天荒地老,一个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村姑。可她明白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是。




    薇薇不知不觉走进路边一所白色的玻璃房子,里面满是薰衣草,因为季节的缘故,还只是叶子,没有开花,但空气中弥漫着很好闻的薰衣草的芬芳,那应该是精油的味道,薇薇很熟悉这种香气,这是她喜欢的,无数次她都沉醉在这种芬芳中畅想自己在北海道的花田里漫步。

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对薰衣草情有独钟,也许是因为它的香气,也许是因为它的紫色,也许只是也许,没有原因。她站着,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当她回过神来时,她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那是属于一个干净的男人所拥有的,花房的主人——坚。
你也喜欢薰衣草吗?他用略带僵硬的中文轻声地问。
看着他,薇薇露出很好看的笑,点了点头。她喜欢他说的那个“也”字,她很奇怪自已为什么对坚感觉如此熟悉。

    坚是日本北海道人,来上海留学,他在家里也种植薰衣草,所以就利用课余时间开了这家花房。坚的汉语说得不是很流利,于是他经常用阳光般好看的笑容取代说话。薇薇在那间不足20平米的花房里,感觉仿佛脱离了尘世,就连时光也会变得象薰衣草一样,洁雅而轻纯,平凡而宁静。

之后的日子,她只要一有空,都会跑去花房。生意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静静地坐着,品尝坚冲泡的薰衣草茶。偶尔,他们也会闲聊上几句,但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薰衣草安静地生长,相视微笑……

每次离开,坚都会送一小包薰衣草籽给薇薇,让她带在身上。每一次,薇薇接过小小的香包,都莫名觉得淡淡的忧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薇薇想看到花房的薰衣草盛开,可是夏季未至,花一直没有开。






忽然有一天,薇薇接到了坚的电话,他说正在机场,马上要回日本……薇薇的脑子一片轰鸣,之后坚所说的话她都没有听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里只有“嘟……嘟……”地盲音声。
   薇薇跑去花房,门紧紧地锁着,薰衣草似乎露出了一点点紫色。可是,这都没有用了。她心里明白坚终究是要走的,即使他不走,自己也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就像薰衣草开了之后终究都是要谢的,残留的只是一点香气。
   也许,坚的离开对大家都好,可是薇薇又很后悔,因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说的话好少,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对新说。



   六月,上海,风月依旧妖娆。衡山路附近的一所老房子里,薇薇走到钢琴边,黑白的琴键上流出断断续续的音符。她放下琴盖,今夜,无曲。也许,明日,也无曲。不过不同的是,明日她会成为一件商品,嫁给一个“好男人”。
   她笑着走进洗手间,打开龙头,任由汩汩流出的水渗透过双手。水很烫,不知道是因为积蓄了白天的日光,还是她的手太冷。
   手机突然嗡嗡地振动,琥珀色的屏幕上显示着一行话:
   “还记得我吗?我是坚。我现在在上海,我想问你,如果我有多余的一张去北海道的机票,你会不会跟我去看薰衣草……”
   薇薇的眼圈红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滴在水盆里荡起一个又一个圈……



   其实,爱一个人不必要朝朝暮暮,喜欢北海道也不见得一定要日日赤着脚徜徉在薰衣草的花海中。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偶然看见一缕阳光,闻到一丝芬芳,就能在心中漾开一片紫色的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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