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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84岁再成亿万富翁 曾经唯一女儿狱中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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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22:3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褚时健的逆袭】51岁,任玉溪卷烟厂厂长;70岁,女儿自杀身亡;71岁,被判无期徒刑;74岁,保外就医;75岁,承包2000亩荒山创业;84岁,他的果园年产橙子8000吨,利润超过3000万元。王石评论称,“衡量一个人的成功标志,不是看他登到顶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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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原红塔集团原董事长,曾经是中国有名的“烟草大王”褚时健



褚时健84岁再成亿万富翁 唯一女儿狱中自杀





【中国新闻周刊网11月9日综合报道】少年时,他义无反顾地参加革命,却因反右不力被打成右派;60多岁时,他坐拥年创利税近200亿的红塔帝国,说话如“圣旨”,被尊称“老爷子”,后却因贪污罪被判无期徒刑;84岁,他再次成为拥有35万株冰糖橙的亿万富翁,但却始终摆脱不了曾经“烟草帝王”的阴影。这个曾被报告文学形容为像太阳一样灿烂的男人,淡然外表下的内心,似乎没有一个人能触碰到。

烟草帝王 带小甜味的烟叶

1979年,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的褚时健被委任到濒临破产的玉溪卷烟厂。尽管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但这个曾经扛过枪、当过干部、搞过企业、犯过“政治错误”的饱经风霜的“老人”,却在破败式的烟厂里,开启了大跃进式的革命。

1986年,褚时健兼任了玉溪烟草公司经理和玉溪地区烟草专卖局局长,加上把农民的烟田变成烟厂的“第一车间”,他一手控制了产、供、销三个环节,并狠抓产品质量。

“当时我们厂就直接从烟农那里进原料,我们的原料一出来,震动全国,美国人给我们鉴别质量,仓库门一打开,便能闻出味道不一样,烟叶的香气中还带点小甜味,这样的烟叶是高品质,他们就说我们占据全国75%的高档烟市场有道理。”褚时建2010年接受凤凰网杨锦麟专访时,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时激动地说道。

于是,红塔在这样的体制构建下开始“腾飞”。到九十年代中期,他已经“把一个地方小烟厂做成了亚洲第一,世界第五的烟草帝国”。固定资产从几千万元发展到70亿元,年创利税近200亿元。“红塔山”卷烟品牌无形资产被评估为332亿元。有中央领导甚至称它为“印钞工厂”。

自此,褚时健成了中国的“烟草大王”,全国最红的国企红人。他的政治荣誉不胜枚举:云南省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优秀企业家、全国“十大改革风云人物”等等。

他甚至成为烟草行业的“教父”。某卷烟厂请到他去“传经送宝”,红地毯一直铺到厂外很远。他点石成金,大笔一挥就把你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得到他的批条,就等于发财。各路烟商、官员和干部子弟,各尽所能,演绎出种种生动的故事。他的女儿去广州,有多少辆小车在机场硬生生地等着,抢着接机。一位作家仅仅因为跟云南这一片辽阔的土地有点熟路,便有人想通过他跟褚时健搭上线。

自此,“红塔帝国”的权力全部集中到塔尖——褚时健的话被形容为“圣旨”,重要的事情,尤其是批烟,全凭他的条子和电话。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身边人称他“老爷子”,其他人叫他“老板”。

阶下囚 因贪污罪被判无期徒刑

1995年2月,一封来自河南三门峡的举报信,终结了这一神话。

据1998年1月新华社报道,褚时健的“女儿共索要和接受3630万元人民币、100万元港币、30万美元,妻子及其他亲属共收受145.5万元人民币、8万美元、3万元港币及大量贵重物品”。褚时健本人,后来被司法指控贪污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最主要的情节是,他把巨额公款直接划到自己的名下,其中一笔是174万美元,另一笔1156万美元。

但是,这个案子却在全社会引起了广泛的争议。

据当时新华通讯社的报道,要“法办”褚时健,“有些人感情上接受不了。不少人认为,褚时健……功劳太大了,过与功相比,算不了什么”。“有些人思想上有顾虑:查办褚时健,会不会把企业查垮了,影响企业稳定,影响云南的经济发展、财政收入?”

还是“中央纪委领导同志提出:对褚时健,‘过不掩功,功不抵过’”,为这个多少升华出了一点政治意味的经济案定了调。

但是,在经过长达四年多的调查以后,对褚时健的量刑却颇费周章,当时强调的,不是“以法律为准绳”,而是“判决一定要经得住历史考验!”(主审法官语)。

最后,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一份据说是十易其稿的、被称为“现代法律文书的典范”的长达8000字的判决书,宣布褚时健因巨额贪污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检察机关指控的一笔1156万美元贪污,“疑罪从无”,未作认定。

而按当时中国对贪污犯罪的“判例”,褚案涉及金额已经数倍于死刑。在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褚时健宣判两个月后,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胡长清案的终审裁定:死刑立即执行。而这位江西省前副省长贪污受贿金额是人民币544.25万元,不明财产是人民币161.77万元,两项合计差不多褚时健被认定的一次贪污金额(174万美元)的一半。

褚时健后来有如此供述:“当时新的总裁要来接任我。我想,新的总裁来接任我之后,我就得把签字权交出去了,我也苦了一辈子,不能就这样交签字权。我得为自己的将来想想,不能白苦。所以我决定私分了300多万美元,还对罗以军(褚时代的红塔集团总会计师)说,够了,这辈子都吃不完了。”

因此,褚案引发了一个“59岁现象”,即官员“退休前捞一把”的讨论。

可即便如此,到近年,已经有相当有话语地位的过来人表示,“他的问题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他“被判重了”。一些媒体人士甚至用近乎诗一般地语言对他表示同情、惋惜和为他辩护。一位论者曾这样写道——

1996年(褚时健被调查的第二年),美国可口可乐公司总裁的收入为885万美元,外加2500万美元购股权;迪斯尼公司总裁年收入是850万美元,外加1.96亿美元的购股权。如果按照同样的比例,红塔集团的销售总额距离世界500强并不遥远,作为红塔集团的最高管理者,褚时健所应得到的报酬要远远超过(法院认定的贪污和不明财产)174万美元。但是,他18年的收入加奖金不过80万人民币。他每为国家贡献17万自己才得到一块钱。

民间如此,官方亦然,2008年的最后一天,云南当地媒体发布的“改革开放30年影响云南30人物”中,褚时健排名第5。

而且,还有一个细节颇值玩味。据财经作家苏小和表述,褚时健没有独吞贪污款。他是非常自觉地将资财分给了与他戎马生涯的兄弟们。红塔集团总会计师罗以军这样回忆私分300万美元时的情景:“褚时健对副厂长和总会计师等人说,弟兄们辛苦一场,现在有点外汇分给你们。开始时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多年来已习惯了他的威信,他的话就是圣旨。”

褚橙王 84岁再成亿万富翁

2002年,保外就医的褚时健承包了一片2400亩的荒山,种起了橙子,而这一年他已经70多岁。但10年后,2400亩“雷响地”,已经成为拥有35万株冰糖橙,固定资产8000万元,年利润3000万元,拥有完备道路规划和水利设施的现代农业示范基地,84岁的褚时健则再次成为亿万富翁。

但在舆论界,关于冰糖橙事业的资金来源及经营,很少有人关注。人们更热衷的是,褚时健为什么选择种橙?对当年的判刑,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关于种橙的理由,媒体报道的有这样几种:一是,身体原因,“闲下来,就不行了”。据褚时健表述,2001年刚保外就医的时候,他的糖尿病很严重,头眩晕,虽然坐牢只有一年多,但对身体影响太大,“如果闲下来,我身体肯定不行了。”;二是,心里不平衡。“现在的国企老总一年收入几百万、上千万,我也不想晚年过得太穷困。另外,我70多岁出监狱,总得找点事做,让生活充实点。”他说;三是,否定“烟王”是靠政策论。老伴马静芬说:“以前社会上有很多人说,你褚时健搞烟厂搞得那么好,那是因为政策好,云南烟得天独厚,烟厂交给挑扁担的都成。他做果园,就是想否定这个。”

1996年,对于褚时健来说,是他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候。1995年被人举报贪污后,此时褚时健的女儿褚映群和老伴儿马静芬已经被关在洛阳监狱。也是这一年,他唯一的姑娘褚映群在狱中自杀,听到消息的褚时健潸然泪下。律师马军说,那一年的中秋节,他一个人蜷缩在办公室,盖着一条毯子看着电视,悲凉得很。

这一段“最悲情”的人生当然也是很多媒体特别愿意浓墨重彩地一部分,于是有机会接近褚老的记者们也是不遗余力地探究着老人家隐秘而又苍凉的内心世界,包括言语与细节。

言语中,流露的是淡然。褚说,“今天重新过来说,(当初)不应该那样。但有些事情要实事求是。有时候我们省委书记、省长碰到我,说北京的一些人也经常来问老褚身体怎么样?我就说只要他们心里明白就得了。”

“玉溪老百姓一直到现在对我们都很好,这对我也是一种安慰。当初调查组找老百姓座谈,想看看民间的反应,玉溪的老百姓就说“他拿了你们多少钱?我们凑给你嘛。”我也觉得很宽慰了,我所做的事情他们更理解一些。”

细节中,有隐约的愤懑。南方人物周刊曾在文中提到这样一个情景,褚时健回述起参加毛主席追悼会时,竟突然失控地发笑,妻子马静芬为遏制他的笑,甚至将褚的胳膊掐出血来。后来,褚在回应笑的原因说:我当时想,他妈的,一切该结束了!

在橙园的管理中,褚时建习惯控制每个环节,就像当年做烟厂一样。如今,年纪大了,褚必定要做的是每个月月底27~30日,在果园签字发工资,而曾经当“烟王”时,最具权威性的事也是批条子。

如果时间再过久一点,褚老也许只能在橙园里坐一坐,望一望。晨光晴好,云雾散尽,密密匝匝地如绿墨般地橙叶,簇拥着白色的橙花,还有一个驼背、瘦削、安静地老头。就如米沃什的诗《礼物》所述: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来源:http://news.qq.com/a/20121110/00073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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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从“烟王”到“橙王”

文/刘木木  


    2009年12月10日,褚时健在果园里主要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和下属商议如何解决来年可能面临的供水不足,另一件是果园首次发现两名果农监守自盗,大家讨论是不是应该将他们开除。

    褚时健的果园越做越大,2008年的纯利润是1800万元。2009年,它的产量比头年提高了1000余吨。这个带着强烈褚时健精神色彩的果园,走到了其8年以来的顶峰。


首次实现股东分红
2008年,一家杂志结合改革开放30年背景,做了一期题为“30年失踪者”的策划,其中一篇文章说,褚时健等人是中国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历史进程中的牺牲品和失踪者,他们“一时风光,永久寂寞”,“他们的牺牲为后来者插上了一个此路不通的标志。”

       褚时健再次走进公众视野,是从今年2月开始的。那段时间,褚时健和妻子马静芬曾多次探访昆明的橙子市场,而昆明的水果商们,也机敏地打起了“褚时健”的品牌。虽然备受争议,但在云南,尤其玉溪地区,褚时健深得人心。

马静芬说,老伴搞果园,是想证明自己之所以成为一代“烟王”,不单单是因为云南烟得天独厚的优势。褚时健自己却说,开始搞橙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消磨有生之年的余暇时间,只是后来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2009年12月7日,在他的外孙女、事业接班人仁书逸女士的带领下,我们再次拜访褚时健。他住在玉溪市区的一片别墅群,保姆开的门,马静芬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堆牛骨头,她准备将它们制作成一个可以按摩的锤子。褚时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白衬衫、宽裤子,这是他最常见的装束。

       话匣子从最近的新闻打开:“报道出来后,有人就说我是在出风头。以前我搞烟,有一次去重庆,光送烟就送出去1000多条,就有人告我的状,说我褚时健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了。角度不同,看法就不同。你搞经济,有时候需要宣传自己。人气旺是好事,有的地方门可罗雀,那才是可怕的。”

       褚时健更像一个传说。即使是今天,网络上仍很难找到他更多的照片,这个闲不住的老头偶尔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时,能认出他的人不多。“很多人知道褚时健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偶尔也有认出我的,就聊两句。”

      褚时健“出事”的时间是1995年,当时云南烟草的发展延续着势不可挡的劲头,烟草经济的蓬勃发展备受瞩目,褚时健一度被视为最大功臣。其时,一家中央级媒体甚至将他和他带领的企业描述为“民族工业的一面旗帜”。

       有着更大影响力的市场报和网络媒体的急速发展,不过是近10年前的事,而那时,褚时健已在监狱。“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要扶着墙走。”他说,如果2002年没有保外就医,他或许就死在监狱里了,果园更无从谈起。

       上一季过后,果园的外债已经还清,今年是产量最高的一年,“市场反响很好,股东已经能实现分红。”目前,他的橙子已经卖到了川渝、东南沿海、西北,以及遥远的新疆和内蒙古。


“褚果”

       褚时健进入水果行业,最开始是受了弟弟褚时佐的影响。兄弟俩的果园都位于玉溪市新平县戛洒镇和水塘镇交界处的山头上,褚时佐的橙子叫“高原王子”,这样的广告牌,从昆明经玉溪至戛洒小镇一路可见,褚时健的“云冠”牌冰糖橙,却找不到一句广告词。

      褚时健的果园分为两个山头,一个叫硬寨梁子,面积710亩,一个叫新寨梁子,面积为前者的两倍有余。之前,这里是一个农场,主要种植甘蔗,效益不是很好。土地是从当地政府和附近一些村庄租赁来的,租期30年,年租金14万。果园集生产、加工、销售一体,注册名称为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公司就在果园之中,公司董事长是褚时健的夫人马静芬,所有工作人员加起来共计22人。褚时健抓生产,马静芬管销售。

      当地人把褚时健生产的冰糖橙称为“褚果”。这一季的“褚果”是11月3日进入昆明市场的,云南以外的市场全部交给一家叫海南科果的公司负责,截至12月7日,这家公司已经团购了数百吨冰糖橙。“褚果”销售的主战场依旧是云南,从12月中旬的数据观察,果园今年的产量在4040吨左右,是一个丰收年。

       农户将橙子采摘后,果子就在果园里进行第一次统计,并按个头大小分装。公司办公室主任普元星介绍说,最忙碌的那一天,从果园运出去的橙子达130吨,整整动用了9部东风牌大货车。果子直接运往玉溪市大营街的分厂,每年的11月到次年的1月,每天出厂的40-50吨冰糖橙经由这里,陆陆续续销往各地。

       几乎每个上午,褚时健都要来厂里走一遭。负责装货的工人们说,这个老头没有名人的架子。

       12月7日,南京金箔集团市场部经理刘广富特意带助手来到厂里,一次性买走了30吨冰糖橙,这笔生意的成交价为24万元,冰糖橙将作为礼品发给公司员工,每人一箱。“主要是看中褚时健的名声。”刘广富说。

昆明市茭菱路丰宁平价水果超市老板吴应虎喜滋滋地介绍,和去年相比,今年的“褚果”,无论颜色还是味道都有了飞跃。上一季吴应虎一共卖掉了20吨“褚果”,一直卖到今年春节。2009年,从11月初开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吴应虎就已经卖掉了17吨褚果,“这次至少也能卖掉40吨”。

“褚果”在市场分三个等级销售,价格上各家水果店可能略有差异,以丰宁平价水果超市为例,褚果分为1级果、优级果和特级果,每公斤价格分别为6.8元、8.8元、10.8元。吴应虎说,就价格来看,“褚果”的利润空间并不是很大,“但顾客就是认可它,而且只要卖得好,公司会给我5%的返点。”细细估算下来,他销售“褚果”能赚取10%-12%的利润。


最后的7%      
   
       12月是褚时健最忙的时节,“今年我们的果子销售非常好,我们现在只有一台洗果机器,机器只要出一点故障,第二天货就发不出来。关键是我们的质量,要做到一年比一年好,这样才一个带一个来买。”迫于高产量和价格竞争的压力,“褚果”的批发价今年低了1元。

      家中有三个保姆,她们负责82岁的褚时健和妻子马静芬的起居。褚时健习惯了6:30就起床,这时候保姆们都还在睡梦中,闲不住的他就开始给大家弄早餐。“我常说,不知道是保姆在照顾他,还是他在照顾保姆。”马静芬说。

       褚时健说,他现在做的是明年的事情,“我们的土壤已经进行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我们要根据这个结果,对明年肥料的配置做出调整。我们有五、六个人一起讨论,有时大家谈不拢,最后还是要我拿意见。可以说,他们都很信任我。”  
       “果园做这么大,你的理想实现了吗?”我问。
       “还没有。”他脱口而出。
“那究竟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满足?”
他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橙子,这个橙子的表皮布满粗糙花纹。他给客人端详,语调浑厚:“和美国进口的冰糖橙相比,色泽上我们已经赶上了,但我们还有这样的小橙子。别的橙子我们卖8块(1公斤),这个才卖3块。搞这个的话,我们就亏本了。”褚时健笑了起来。

“今年这种果子的产量占到了7%,有人说是风刮的,有人说是虫害,果子是我的,原因认真查,力争来年将问题解决。”这7%,是褚时健2010年最大的敌人。

       “你愿意承认,这样的丑果子也是褚时健种出来的吗?”
       “我的果子,别人认得,我也认得,别人要想冒充也冒充不了。丑果子也是我的,我们只在玉溪市场销售。其实这种果子的味道很好,但我不希望它表皮花,不好看。”说完,他随手将手中的小橙子切成4瓣,分给大家品尝。


农户才不管你是不是褚时健

        作为曾经的“烟王”,褚时健只有在谈话时,才有抽烟的习惯,“以前美国有个调查机构,说抽一根烟减少寿命5分30秒,我对这种说法不当回事,很多人,抽烟抽到90岁。我三天一包烟,没有什么感觉,但喝酒对我有影响。”

       对于果园,如何平衡果农的利益,让这支队伍趋于稳定,是褚时健经常思考的问题。

       目前果园农户有104户,两百余人,分为三个组管理,约有14%的农户是原来农场留下的,后来大家相互介绍,加入褚时健的团队。90%的农户来自戛洒和水塘两镇,另有9户来自普洱市的镇沅县。果苗是褚时健的家乡华宁县弄来的,通过多年的培育,果实味道已大为改变。

       农民讲究现实的东西,不一定相中褚时健的名气。为了留住果农,今年果园新增了一项福利,即果农可以从他们入园的那年算起,每年递增100元的工龄工资。每户果农承包的果园面积大概在23亩左右,从开花、施肥到打药、修剪,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所以他们吃住都在山上。房子是公司的,里面有沼气,需要买生活用品,就骑摩托车去山下的戛洒镇。他们每月从公司领取500元的生活补助,工具和农药的钱都是公司承担,果农需要学习技术并付出劳动。

       12月中旬,果园里还挂有600吨的果子,为了保证品质,公司要求大家在限定的时间内摘完。天还没亮,果农们就起床了采摘了。果子摘完,接下来的功课是施肥,以补充果实带走的营养。

       也有农户认为很辛苦,一年到头都住在山上,几乎失去了自由。42岁的农民胡九陆说,老家的土地被泥石流吞噬,果园一开建,他就和妻子来到山上。他算了一笔帐,如果两人的年收入不能达到3万,日子就难以过下去。

      胡九陆说,“果农之间有竞争,如果谁的产量低,公司也会说,养不起你,可以走了。”如今,胡九陆已经掌握了全面的技术,遇到病虫害,不用请教技术员,自己就知道对症下药。

       这一年胡九陆一共收获60吨冰糖橙,和几乎所有果农一样,产量都有提升,只要年终公司的“收购”价不低于去年,两口子3万元年收入的目标即可实现。

对监守自盗的处理

        12月10日,褚时健将2月份被邀来赏花的几个老朋友又带来了。但这次他们没有下车,只是在果园里慢悠悠地兜了一圈。

昆明烟厂曾经的厂长瞿静怡说:“上次我们来赏花,这次来分享你丰收的喜悦。”瞿静怡也80出头了,年轻时去北京学习,和褚时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一大早,助手给褚时健注射了一针胰岛素,那是抑制糖尿病的药物。吃完简单的面条后,瞿静怡一行就返回昆明,褚时健却还要在果园里逗留半日。

他来到新来农户王光荣的地里,那里种有一些稀疏的果苗。褚时健说:“你得把地弄得平整点,赶紧种黄豆。”王光荣问:“黄豆种来吃吗?”“不是,是做绿肥。”他还告诉王光荣,果苗根部覆盖着枯叶,是为了保住水分,但同时也要小心下面藏着的看不见的白蚁。

    在硬寨梁子的作业区,褚时健听取了下属关于两果农监守自盗一事的汇报,大家给出两种意见:开除或者罚款。12月8日晚,农户资某和鲁某合谋,在鲁某负责的片区,分别盗取650个和452个果子,准备下山偷卖,不料被抓了现行。

这个5人参加的小型会议讨论出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家贼难防,应该杀一儆百,不但要按公司规定给予罚款,甚至可以将两人开除。褚时健补充说,两人2009年度该做的活计还是要做完,罚款适可而止,应该让他们回家有钱作资本。

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可让两人写检讨,按每个橙子5元的计算方式收取罚款。考虑到新招农户不容易,培训成本更高,还是建议留下来。当然,如果类似情况再出现,一律开除。
    褚时健想了想,说,果园首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处理上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吃完饭,已是中午,褚时健动身,准备坐车回玉溪。我们走上前,问是否可以再聊一会儿。他慌忙小跑两步:“不行,太累了,我要休息,刚才你怎么又不说?”
就在这一天,褚时健的另一位朋友、昆明烟厂原党委书记何忠禄告诉我, “我们都私下里谈论说,老褚这个人,就像水里的葫芦,将这一头摁下去,那一头又冒出来了。”
现在看来,褚时健并没有失踪,他只是曾经迷了路而已。

             (网络转载请注明出处:《锦绣》国家商业地理读本1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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