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荆犁 于 2013-12-9 22:35 编辑
触 摸 岁 月 文/刘伦仁 阳光掉落草丛,秋露化为泪水,我们如一片枯萎的落叶,在清澈的河流里漂泊。在这枯萎的季节里,我于伤口处收获一秋的枯萎,也只有枯萎,才能静听我的心声。 当雁儿以列队的姿态飞过,游鱼把天空绣在水上,时间之剪裁出渐已陌生的风景,就像波澜从容的初夏将春天的花事无情地淹没。昼夜交替一如爱恨交织,是谁的思念和等待如千年古树在岁月的内心生根发芽?又是谁拉着秋的手在铺满落叶的路口絮絮叨叨? 在通向往事的路上,一串串积水的脚印照得我彻夜难眠,一堆堆生锈的时间,贯穿灵魂的疼!岁月在时间的消失中逝去,往事在岁月的沉积中苍老。我是否该流下积蓄多年的泪? 打开尘封的相册,翻检一张张泛黄的记忆,仿佛触摸岁月斑驳的痕迹,聆听她的足音踩碎一地落红,剌痛我的目光,泥泞我的视觉。一条心雨修辞过的小径,沿一湾消逝的春水将陈年的脚印潮湿。风化了的岁月,悄然化入诗的血液,汇集成河,一脉长流,流过春红夏绿,流过沧海桑田。命运之舟浪迹天涯,从童年、少年到青年而暮年。生命在激荡,在碰撞,在起伏,在沧海横流中彰显本色。尽管时间流逝的“滋滋”声在警示,但我无须掩饰——苍桑刻在额头,倔强写在脚下。 在月明星稀的晚上,我曾将情绪倒满酒杯,把寂寞演绎成流淌一地的文字,希望唤醒童话里的故事。情感在岁月的河流里漂泊,却再也找不回春的方向,我只好把手从季节的边缘缩回,去抚摸归雁的哀鸣,我只好以遗忘的方式去抗拒难耐的孤独。 不能追随大雁的方向,因为落叶已把季节打翻,光秃秃的枝丫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着忧伤。尘封的岁月镂刻下一道道痕迹,连自己也分不清,有多少是为梦想的执着与求索?有多少是对生活的向往与热恋?又有多少是为命运的驱使与无奈?生命正从时间的深渊飞速坠落,梦想已随流星在夜幕中消失。原来,我的期盼是一场没有注册的等待! 临风回首,怀念叠满影子。昨夜点燃的烛火已照不亮今晚的归客。生命如同篱笆,我们已翻越的伤痕累累。过往的岁月里,沉沦的海洋、失意的港湾以及年轻的放弃与遗憾都随时间、日历、年龄一起满载着忧伤的岁月溶入了夕阳西下的黄昏。我的诗也遗失在了岁月的深处,无影无踪,只有房檐滴落的雨珠,还在唱着重复多年的老歌。 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允许我再次演绎,我也许还会有太多的遗憾,就象早已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扯破,我依然会疼痛。但我一定会把阳光攥紧,在世界的尽头把生活带来。我会把手伸入灵魂的波心,让飞来的月光把孤独洗白;我会踏过岁月的裂缝,让往事的余烬迤逦,化为音乐,让茫茫烟波之上寂寞越吹越蓝。我会用思想的犁铧犁开尘封的记忆,把岁月的种子播撒大地,收获一季季沉甸甸的日子;我会让急促的春光描绘模糊的景色,把澎湃的心潮酿成美酒,挥洒一串串晕乎乎的时光。 真的好想留住太阳的脚步,不让大把的光阴流淌;真的好想旋转季节的角度,校正过往的影子;真的好想解脱世俗的牵绊,洗涤零落的沧桑。可是,时间之车没有“倒档”装置,岁月的轮子永远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