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哲学

子在川上曰

                ——读胡弦老师的诗歌《哲学》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哲学

        我曾说，穷小子没有爱情
        但是我错了
        能把爱情与生活截然分开的
        是哲学系漂亮的女研究生
        婚后，她驾着车去会从前的情郎
        却只找到写着“拆”字的出租屋
        她迷惘地
        打着方向盘，在哲学深处兜圈
        而我那苦命的好兄弟
        从前他有个好歌喉，爱吉他，爱南京
        如今不知道在哪里

    要解读胡弦老师的这首诗，首先要解读他写的是一个什么故事，或者，他要借这个故事释放一个什么信息来。先来解读他诗中的这个故事吧：

    他一个好哥们好兄弟和漂亮的哲学系女研究生相恋了多年。由于这个哥们没钱没权没势，不能给女友以富足安逸的生活。女友跟他说：“爱情与生活是两个概念，两回事。尽管我们彼此相爱，但是这不妨碍我另外找一个我不爱，却富有的男人结婚。而且即使我跟他结婚了，那也只是肉体的结合，并不妨碍我和你的精神相恋，况且，我们也可以继续幽会啦。”于是，女友执意离去了，找了一个富有的男人结了婚。婚后，她开着老公买的豪车，拿着老公给的银行卡来找从前的情人幽会。却发现情人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墙上的一个大大的，刺眼的“拆”字。

    胡老师的这首诗写的极为简洁，却一波三折，余味绵长。像胡老师这样成熟的诗人，是决计不会浪费一个多余的字样的。在开篇，他没有做任何铺垫，就直接切入了主题。他写道：在如今这个现实功利浮躁的社会里，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第二句，却又引用了诗中女主人公反驳他哥们的话，来否定了自己。使这首诗有了情节上的第一次起伏。然后，笔锋一转，不去叙说她和他哥们的动人曲折的爱情故事，而是直接截取了她开着豪车去幽会情郎的画面，来验证她自己的爱情哲学观点。却不料情人已人去楼空，她只好握着方向盘，车在打转，人也在打转。在这里，他的这首诗出现了情节上的第二个起伏。胡老师在这个小节里面添加了一个细节——出租屋墙上的一个“拆”字，即是暗示了他哥们生活的穷迫，也暗示了他们这么多年爱情的破碎。而打转的小车，暗示了当她的爱情真正的破碎后她的彷徨，不安，以及她对生活哲学和爱情哲学破碎的迷惘。本来，诗歌写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但是，胡老师为了增加故事的感染力，又加上了一句：

        “而我那苦命的好兄弟
        从前他有个好歌喉，爱吉他，爱南京
        如今不知道在哪里”

    最后这一句，一方面，通过重点突出这个既长得年轻帅气，又多才多艺，有爱心，对爱情专一，如今却下落不明的哥们的遭遇来增加诗歌的悲怆氛围，让读者的情感再一次汹涌成浪，久久平息不下来。另一方面，也暗示了一个故事的结局，和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只是，有了如此遭遇的他，我想，已是不会再相信爱情了。因为所谓的爱情，在如今这么势利、功利、浮躁的现实生活里，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也许，经过多年奋斗拼搏后已不再年轻帅气的他，也会娶一个年轻漂亮贪慕他的物质生活的女孩结婚。也许，那个女孩也会开着他买的豪车，拿着他给的银行卡去找自己真正心仪的情人幽会鬼混。可是，在这个世道里，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清？



    写到这里，说几句题外话吧。

    第一，我这个系列的诗歌解读和诗歌随笔，都是用日常口语写的。是写给身边无数的喜爱诗歌，却由于生活所迫，每天奔波在流水线、工地、餐馆等地，以劳动来换取自己微薄收入的打工诗人们看的。在我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打工诗人，他们经常跟我说，读不懂那些所谓高深的诗歌解读的文字，相较而言，他们更喜欢读我这样的一些随意随性的文字。他们还说，诗歌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心中残存的美好，沉重的工作生活中解压的工具。
     第二，选择胡弦老师的这首诗来解读，一是因为在目前这个社会里，爱情已经堕落了。和诗中女主人公那样，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公嫁了，再找个年轻帅气有情调的情人鬼混的女人越来越多了。我所熟知的，就有很多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二是因为胡老师笔力深厚，把一个爱情故事和生活哲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而且写得波澜起伏，余韵绵长深厚，耐人寻味。这种写法，对于打工诗人来说，很有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