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高原和穿过高原的诗歌 ——序陈正强诗集《穿过高原的雨季》
黄长江
打开陈正强这本诗集,览索目录,目光便会从“穿过高原的雨季”溜到“穿越高原”暂作停留,也许大多数读者都会像我一样有这样的同感。不错,这两首诗——《穿过高原的雨季》和《穿越高原》就是陈正强这本诗集的精神亮点。至此,我又想到了高原的诗歌、诗歌的高原、穿过高原的诗歌。不错,诗歌也当有高原,陈正强的诗就属于此类。 陈正强与我,神交久也。几年前我着手选编《诗歌今选》第1辑,他不但投来了自己的几大组诗稿,还积极帮助推荐作者及作品,订购发行。一首首诗写得还真够漂亮,也颇见功力,读来仿佛览赏云贵高原那咯斯特地貌上的一座座美丽动人的山丘。有时我甚至想,诗的作者陈正强更是那咯斯特地貌上的一座山丘,他的诗作决不亚于某些诗坛的行家里手,当然也不逊于我等偶也提笔对诗品头论足者。因此,在《诗歌今选》第1辑中,我们不但选了他《穿过高原的雨季(组诗)》《阳光碰响的九月(组诗)》《滇东北高原(组诗)》和《走后(组诗)》四组诗作,还以功而论,推他为该辑《诗歌今选》的副主编。 此后我们更加强了联系,内容大致是他要到新疆开笔会了,他有一组诗在《绿风》发表了,他获《人民文学》等刊物颁发的什么奖了,他又有诗在《诗刊》发表了,等等。 一次次的电话、短信,那座云贵红土高原上的诗歌山丘日渐崛起,已渐成了一座诗歌的山峰,而且还在日渐壮大、长高…… 这就是这本诗集的作者——陈正强。记得几年前的一次,他来电话说他要和几位诗友创办一个刊物,欲请我为刊物的创刊题写一两句话,我不会写毛笔字,甚至钢笔字也写不好,只好一拖再拖,后来盛情难却,还是用钢笔现了一番丑,心想:写不写是我的事,用不用是他的事,就我这种丑笔,他定然不会用,写了也不妨,不过那就是他的事了。谁料,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他寄来的报纸——《扎西文学》,4开报,上面竟还用上了我现的一番丑,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在憨憨地笑的样儿,只是不知这憨憨地笑的人是我,或他,或者其他读者。要说明的是,“扎西文学”几个字的报头是贾平凹先生题写,报上的贺词也多有贾平凹先生等文坛名流题写的。 去年的某一天,陈正强说欲出版一本诗集,并将全书作品发到我的邮箱,请我写序并代请张同吾先生为其题写书名。我便开始抽闲读起他的诗稿来: “不知是浮在云间/还是漂在水上/没有欲望/没有思想/像露珠躺在荷叶上/风不停地摆动/于是便滚滚荡荡/太阳睡了/月亮星星睡了/四周一片迷茫/深深沉沉的/这场梦很长很长”(《梦》),乍一读来,诗人似乎是在描写梦,而且别具匠心的笔墨把很难描写的梦硬是描写得入木三分,绘声绘色,万分形象而生动,让人深信不疑:这首诗描写的的的确确就是诗题上的“梦”。殊不知,仔细一读,读至入神入心,便会如梦猛醒般恍然大悟,这首诗之所以是一首好诗,它具有足够大的张力,更富有足够读者发挥想象的内涵和哲理。《梦》除描写了梦外,还更为深刻、精准地描写了梦一般的人生…… “穿越高原/在久远得很久远的地方/一种意念拔地而起/就像阳光穿过黑夜的心脏/四季的风霜雨雪/横成眼里的千古脊梁/深入天高地远的山峰/鹰 和我擦肩而过/黑色的旗帜 点燃高处的荒凉/让最初的圣光/穿过斑驳的屋宇/照耀土地……”(《穿过高原》) 如此多的“穿越”和“穿过”,让人浮想到高原上那种山山环绕、绵延无极,直入云霄,风光无限的境界,令人神往。 “穿过生活地带的泥土/阳光远如火焰/祖先躬耕的姿势/沿着稻谷幽深的阡陌/在疲惫中倒下/又在强健中崛起/虔诚 如石头一样沉甸”(《在祖先生活过的地方》) 这就是高原,这就是高原上的诗,这就是诗歌的高原。而且这些诗似乎写遍了高原的东西南北,从高原的这边写到了那边,穿越了高原,可说是实实在在地穿过高原的诗歌。作为诗人,陈正强还年轻,比起毛依先生七旬而成响誉诗坛之《转经轮》来,陈正强的诗歌之路还很远、很长,所以我更有理由相信这座诗歌的高原将会不断崛起,长高、壮大,屹立在祖国大西南那高高的红土高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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