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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情感的最佳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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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30 17: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情感的最佳表达方式
                                                                                           ——读毅剑散文诗集《相知世界》


                                                                                                                                  黄长江


  倘若说散文是记事抒情的最佳表达方式,那么诗歌就是想象抒怀的最佳表达方式,而散文诗,则是情感的最佳表达方式,特别是真情、纯情的最佳表达。
  读毅剑的散文诗集《相知世界》,他那魁梧的身影便会在我的心际真诚、实在、纯朴、厚道地表现出来,彼此坦诚交往的每一个情节都浮现在眼前,在一瞬间生出许多亲切的幻景来。
  回忆与毅剑相识已10年有余。这10多年中,我们从未间断过联系:从最初的书信往来到电话、BP机、手机,联系也越来越密切; 10多年中,他已从我的老师变成了我的朋友,又变成了我的兄长——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哥”。我们几乎隔段时间都要通电话或见面,有时一周甚至打几次电话。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诚诚恳恳的文学“苦行僧”,同时又是一位勤奋敬业的新闻记者。
  真诚的十余年交往中,我不断读到他的诗歌和散文、以及报告文学等其它新闻类的作品,那大多是一些充满着散文情感,也不乏诗歌灵性和激情的篇章。尽管他自己认为许多仅仅属于 “那些长长短短的,违心或不违心写出的新闻作品”,但站在一个读者的角度,给我的却依然是不乏个性的真情流露。所以,在我的心目中,毅剑更真实的是一位充满爱憎分明情感的作家。
  毅剑的《相知世界》是从领悟生活开始的,而他领悟生活是从领悟鹰开始的——他深悟的是一只高高地飞翔的雄鹰。《相知世界》的开篇《鹰在飞翔》可说是整部散文诗集的开篇序,也可说是每一个执著地追求者的真实体验及写照。由对雄鹰高高的飞翔,几个人各自不同观点的一句话,把鹰在飞翔说得哲味无穷,给人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深刻印象和哲理思想。 “我将……开始新的冲刺……这已是成熟的缘起,已是天真的尾声。”倘不是用散文诗这一文体,能这样简短、干净利索地表现得恰到好处吗?从《二十岁小照》到《根》《灯光》《蚕》等每一章都短短的,就像深秋时香山上的一叶红叶,然而却意味丰满香醇。可以说每一章每一段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都镶嵌着热热的泪水,又蕴含着无穷的哲理。短短的文字,让人读起来有一种品食压缩饼干般的美味,又像是在咀嚼正品牌的优质口香糖,令人意味深长!
  “与黄土一样质朴/与黄土一样殷实/与黄土一样沉重/与黄土一样敦厚/不管风里雨里/只要被黄土拥有/你就以身相许”。这就是乡土,这就是作家毅剑根植的故乡情结。不论是《黄河滩,我的父老乡亲(四章)》和《永恒的黄土(十二章)》中,还是在《耧歌》《古槐故事》《小路的眷恋》《土屋》《老牛》《碌碡故事》《大平原》《摆渡人》等的任意一章中,毅剑都以老诗人艾青那种“眼里常含泪水”的方式表达着对故土的深情。“走啊,走向原始的鱼尾陶罐,走向尧舜禹的传说,走向斑驳锈蚀的秦砖汉瓦……”(《步行黄河滩》)。这其实是一种在时空长廊里的散步,同时又是在现实与历史之间的深情跨跃。而那“记不清的战乱,数不尽的刀光剑影,斧砍火烧,枪穿炮击的伤痕层层叠叠。……根身浸透了罪恶深重者、正义壮烈者、无辜善良者的血……不论是刀砍、火烧,还是枪杀,它都早已司空见惯……”的古槐,不就是历史悠久的中华民族,深厚的黄河文化对作家心灵情感的撞击?
  记得毅剑在一组爱情诗的序言中曾写过这样的一段话:“与天空和大地相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人们早已习惯了用猜疑和戒备把自己的心包裹起来,只为怕被轻视怕被伤害……”足见人与人之间的真诚难得,而在这个“金钱”和“权势”所左右的人间,真爱则更难得。正因为是真实,所以才打动人心: “‘我……爱你,却无法嫁给你!’你凄厉的声音挟一团雪雾,迎面打来,我摇摇欲坠如风中残叶/。‘原谅我,别认为我是一个很坏的女孩!’/我无言地扶起你,两条颀长的身影沉重地向来路延伸。”(《雪后黄昏》)可以说,这是心灵与心灵的撞击,是真情和真情的交流,是爱对爱的坦白。又如: “你信中说不敢睁眼,我深信你也睁不开眼睛:你怕看见我拉着昔日的你迎面走来。”(《一条背弃的山路》);“读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你说不让我追索不让我催促不让我逼问,一切的故事都不会一览无余。”(《等待那句话已经很久》);“我说,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八年前在秦岭那片贫瘠的山地,一个十八岁男孩的孤独和一个十七岁女孩的纯真,用目光焊接在河的两岸。/后来,女孩子滑落山里……/后来,男孩子回归故土……/再后来男孩子怀念至今……”(《对你说我曾经爱过》)这是多么纯洁、动人的爱的故事,一个“目光焊接”,大胆的夸张,生动而真切。
  散文诗,毕竟是“散文”和“诗”的凝结,它不仅有诗的想象空间,还有散文一样的倾诉,叙说自如。就像这一切的一切永远是在两个人甚至仅仅是作者本人一人的空间中进行的,无心理压力,无语言障碍,想说就说,想停则停,想抒发情感则又抒发情感。这就是散文诗这一文体自身的魅力,只要驾驶得好,就会让一个作家,简明扼要地浓缩整个的大千世界!
  老诗人、著名书法家,原中国石油工业部副部长李敬在读了毅剑的散文诗集《相知世界》后,在宣纸上挥毫写下了这样一段话邮寄给他:“深入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同甘共苦,勤学勤问勤思勤写,作品自然有魅力。”这是石油系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对作家毅剑人品和文品的客观评价,同时也是一种鼓励、鞭策和期望。在油城里生活了十五、六年的毅剑,不能不对石油——油城的命脉而有着深切的关注,不能不为他身旁那些整日整夜为石油而默默地奉献者而感动: “最后望一眼家乡的土地吧。/已不是童年的梦幻,已不是少年的痴想,已不是校园的誓言,我们将踏上征程。……”一个毕业分配的学生,怀揣献身石油报效祖国的理想坚定地《走向油海》。而《致一位石油勘探队员》:则是作家毅剑给石油勘探队员的一封公开信,从标题上,我们就知道作家的写作动机不仅仅局限于“歌唱石油”了。而是用诚挚的声音在单个地勉励每一个石油勘探队员:“不必担心!不必担心荒草淹没了……”
  “在很远的地方,我就听到了你亲切的声音。……塔林,塔林在钻机的轰鸣里生长,生命的根须深扎,在岩石与岩石的缝隙,探求亿万年沉睡的价值。”这塔林的“探求亿万年沉睡的价值”,不仅仅是塔林的探求,而是石油勘探开发建设的呼唤,更是一个时代的呼唤。开栏是“歌唱石油”,歌唱石油的什么?歌唱的是石油人生!在《老钻工的生日》中:一位诚挚勤恳地投身于油田一辈子的老钻工形象跃然纸上:“钻工们都说,从你走进油区的那天起,心就是一盏挂在钻塔上的亮灯了。”50岁了,井队为他祝寿,在一阵干杯后,“钻机也醉了!热热烈烈的轰鸣声震撼了世界……”
  《亲爱友情》和《长歌当哭》两辑,是不同的题材不同的风格,如果说一个“我”是温文尔雅的儒生,则另一个“我”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侠义剑客。
  “看一看你衣不遮体的样子/,看一看你缺少养分的种子/,看一看你默默地养育着我们/,又默默地忍受着我们的践踏//却从不见你/流露半句不满的怨言。” 《黄土地》的当哭之处是命运的坎坷和悲苦,而《大河》则是一个民族波澜壮阔的千古历史,“远古的钟声撞击着岁月撞击着历史的礁岩撞击着夸父逐日的传说也撞击着象形文字的演变,你宽阔的额间便在这撞击的轰鸣里一层层密圈着日子的坎坷。”这无疑是整个华夏民族和历史的厚重凝结。
  “他们曾与河流风雨抗争,为了你本不应的流失;多少年又多少代,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家园,守住你母体的完整,被敌人的长矛洞穿胸膛被敌人的大刀砍掉头颅,那每一颗滑落的首级,都是一粒埋进历史深处的种子!”从黄土及人,触及民族和历史的深处,让读者感悟中华大地的文明灿烂和文化的博大与精深。
  读毅剑的散文诗,总有一种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即便在《颂歌》里面,这种感觉也时常左右着读者的心灵:“念你撇我而去,泉台路上孤魂孑然,德甫啊,想三十年前在北国,你放马疾奔,英姿雄风,向我澎湃一腔情怀。而此刻,灯火摇曳,你已是云中龙,在另一个世界里腾空,留我独自苦熬这凄凉的残生!” (《清照伤昔》)这是李清照思夫的凄凉情景。李清照思夫,原来这样的悲怆!一个客居他乡孤苦无助的弱女子,有家难归,有国难投,有夫却已魂归天国的凄苦情景如一副悲世图画,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让人睹而忍不住泪下。
  《十月的精神》《十月的光芒》《十月的高度》、以及《五月颂歌》、《我们共建文明家园》等可说是属于“政治抒情”散文诗范畴,这里要补充一点,近些年来有些诗人、作家远离政治,以“避开政治”、“逃离政治”为雅趣,为才气,为艺术,似乎在作品中一涉及到政治就不雅、不才、不艺术了。笔者看那是走入了写作的误区,那样写出来的是形而上学的作品,所追求的也只能说是形而上学的艺术。《文心雕龙》有说:“安有丈夫学文而不达于政事者哉!彼扬、马之徒,有文无质,所以终居乎下位也。”
  在这本散文诗集中,特别是在“乡土永远”一辑和“长歌当哭”、“永恒颂歌”中的一些篇章,是以农业或与农业相关的事、物为创作源泉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华夏农业文明的一种反刍,是对中华民族深处精神元素的打捞。散文诗,作为中国诗文不断发展演变中的一种新式文体,尽管它有一种日趋流行,特别是在青少年中有着很广泛的读者群,但它所保持的,依然是中国文化的“母体基因”,有着日趋发展完善,日趋丰富多彩的审美情节和艺术价值。
  《相知世界》这本散文诗集,几乎都是以满腔热血,直抒胸臆地喷发出来的。从首到尾,贯穿着一股“气”的激情和热血,这是作者及其作品的可贵之处、难得之处。在本文即将结束之际,笔者无意间翻阅目前国内文学类发行量最大的刊物之一——《散文诗》月刊,在该刊2004年第五期封三的“散文诗集精选”,也隆重推介了毅剑的《相知世界》,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作品自身的魅力?只有读者定论。
  唯愿作家作品多长命,诗人诗心永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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